2020年10月12日星期一

林彪叶群长期分居 宋庆龄向林发泄对毛的不满都被叶群过滤掉了

作者: 李根清

的声音,秘书认为应该让听到,却被阻拦。她教训秘书说:“宋庆龄是什么人?她说什么都可以,可你们的脑子就不能是大镜面、大漏斗,来什么报什么。你们要做器、加工机,要过滤,要加工。哪些该给首长讲,哪些不该讲,要心里有数。你们不能从右边往首长耳朵里吹风,不能让首长犯右的错误。”就这样,宋庆龄对宪法的呼唤被叶群这个“过滤器”过滤掉了。

“听文件”

林彪不参加会议、不看报纸、不听广播、不接触群众,又很少会客,获取信息就是靠每天上午、下午听秘书讲两次文件,每次不超过半个小时,此外就是听叶群给他“说事”,或者是听儿女给他讲点事情,远远不能兼得方方面面的信息。就是每天两次听文件也坚持不好,常常三天打鱼,两天晒网。

我每天都及时把收到的文件、电报、信件等进行初选、分类,然后分送给分管秘书,由他们向林彪报告。秘书也不是逢文必讲,凡事必报,还要精挑细选,分析综合,归纳整理,以便能用最简洁的语言、最少的时间,把国内外发生的最重要的事情报告给林彪。因为半小时实在讲不了多少东西,所以不少时候,只能把需要林彪表态的内部传阅件讲给他听。林彪如果出汗了,传阅件也讲不下去,不论文件上有没有“急件”“特急件”的标签都得等着。秘书常常上午等下午,下午等明天,明天又有新文件、新情况,于是手头“待讲件”越积越多,只好天天“挤水分”,把可讲可不讲,可多讲可少讲的文件一压再压,精而又精,只要听到内勤通知“首长要听文件”,便拿起文件夹一路小跑到林彪那里去。

秘书给林彪讲过的文件都会打一个“√”,与我收到的文件数量相比,打了“√”的文件实在是寥寥无几。

秘书给林彪讲文件需要有较强的分析综合能力,要能从大量的、零碎的情况反映中抓住苗头性、方向性、本质性的东西,要能用高度概括的语言报告那些重要的、复杂的事情,不能照着文件念,也不能离开文件随意发挥,还要吐字清楚,举止自然。秘书赵根生就因为爱皱眉头多次被叶群批评。

林彪对怎样讲文件曾经向秘书提出过明确要求。他说:“为了节省精力,你们要侧重于方向性、政治性的内容,给我讲也主要讲方向性、政治性的,也就是大政方针方面的、原则性的东西。少讲数字、比例。这些东西是常改动、变动的,记也记不住,而方向性的东西则是管一个时期的。太专门性、太专业性的内容可大大省略。”

叶群也经常交代秘书给林彪讲文件一定要“少而精”。她针对秘书“怕误事”的心理,经常说:“天塌不下来。天塌下来有我和首长顶着呢!”久而久之,一些秘书的急性子都被磨了下来,甚至忙里偷闲,下棋、打乒乓球、扯闲篇。

林彪之所以不亲自看文件,不拿处理公文当作一回事,源于他的身体,也源于他对文件的看法。他写的“散记”里就有这样的话:“文件——死的,如山之多,抛到九霄云外。人——活的,大有启发,闲聊出火星,出燎原大火”;“文件藏头掩尾,修饰打扮,不易看出重点、本质”,所以“勿听演讲、文件,作文,而应聊天,有一针见血(本质),开门见山之效”。

由于林彪对文件的消极态度,给叶群越俎代庖提供了便利。叶群经常对秘书说:“首长今天身体不好,有什么事给我说说吧。”如此这般,许多本来应该由林彪当家的事情便由叶群擅自做主了,许多本来应该让林彪了解的重要情况也被叶群“贪污”了。即便如此,叶群还命令秘书“不要从右边往首长耳朵里吹风”,从而又使林彪丧失了许多事情的知情权。

叶群为什么告诫秘书不要从“右边”往林彪耳朵里吹风呢?这起源于文化大革命初期的一个批示。

八届十一中全会后的一段时间,林彪对文化大运动确实关心了一阵子。有一次,他把一份反映西安、太原等地群众游行中极少数人呼喊反革命口号,把毛泽东像撕碎踩在脚下的《快报》送给毛泽东。林彪写道:“送主席阅。西北情况甚堪注意”,想以此引起毛泽东对局势的重视,不料毛泽东批示道:“林彪同志,这是大好事。左派要准备牺牲几千人,换取右派几十万。”

同一时期,周恩来也向毛泽东呈文反映,文化大革命以来许多地方党委、政府遭冲击,工作受到很大影响。毛泽东看后也批道:“不要如丧考妣,乱就乱他一阵子。我听说那里乱了,我就高兴。这个乱是乱了敌人,乱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。他们还在那里按部就班的工作,我就不高兴。”

毛泽东对林彪、周恩来呈送文件的批语都在中央内部传阅。

毛泽东把林彪认为的坏事说成是“大好事”,把周恩来对社会动乱的担忧说成是“如丧考妣”,引起林彪、叶群的重视。叶群从此以“不能干扰毛主席的决心和部署”为由给秘书立下规矩:少给林彪讲文化大革命阴暗面的东西,更不能把反映阴暗面的文件推荐给毛泽东。从那以后,林彪就不再给毛泽东报送反映文化大革命负面消息的文件了。

宋庆龄是敢于对文化大革命说“不”的人。她曾几次写信给毛泽东和林彪,直陈己见,毫不掩饰对文化大革命运动的反感。有一次,她在信中写道:我不懂文化,说小说都是政治,而且都是毒草,我糊涂了。一夜下来,一些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都变成了走资派、反党集团、野心家、牛鬼蛇神。中央要我批判揭发刘少奇,我不会做的。少奇主席在党中央工作了三四十年,今天会是叛徒、内奸?我不相信,一个叛徒内奸当了七年的国家主席?现在宪法还有效吗?怎么可以乱抓人、乱斗人、逼死人?这种无法无天的情况、自己伤害自己的同志、人民,是罪行。我们的优秀干部从与国民党的战斗中走过来,却死在自己的队伍中,这是什么原因?

宋庆龄的声音,秘书认为应该让林彪听到,却被叶群阻拦。她教训秘书说:“宋庆龄是什么人?她说什么都可以,可你们的脑子就不能是大镜面、大漏斗,来什么报什么。你们要做过滤器、加工机,要过滤,要加工。哪些该给首长讲,哪些不该讲,要心里有数。你们不能从右边往首长耳朵里吹风,不能让首长犯右的错误。”就这样,宋庆龄对宪法的呼唤被叶群这个“过滤器”过滤掉了。

那些年,中央专案,各专案组时常向中央报告一些审查对象的情况,如彭德怀、贺龙等在监管中的情况和诉求,刘少奇绝食、强迫鼻饲、冤死开封,邓小平在江西给毛泽东和党中央写信要求工作等,叶群都不准向林彪报告。她说:“这些事情有人操心,你们告诉我知道就行了。”致使林彪不能及时了解许多老干部惨遭的真实情况。

林彪与叶群

林彪与叶群之间的关系用林彪给叶群的一幅题词概括也许是恰当的,那就是1970年初林彪写给叶群的条幅:“发不同青心同热,生不同衾死同穴”。后来,林彪又把后一句改为“生少同衾死同穴”。在这幅题词中,林彪称叶群为“爱妻”。这是在林彪写给叶群的诸多题词中第一次使用“爱妻”这个词。

叶群对林彪这个题词甚为珍视,叫人装裱后挂在墙上,后来又镌刻在砚盒上。不久,叶群回赠林彪一幅:“为有恩情报不尽,他年相随到黄泉”。

林彪以往给叶群的题词,如“天马行空,独来独往”;“悠悠万事,唯此为大,克己复礼”等,都是告诫叶群要严格约束自己,不要逾越规矩,唯独这次对叶群说及生死,叶群也马上回应定将相随黄泉。

从林彪、叶群1942年7月结婚到1971年9月13日同机身亡异国他乡,两人做夫妻二十九年。但叶群不止一次流露,她跟林彪“并不幸福”。林立衡骂叶群是坏人,但也曾经说过:“作为一个女人,叶群也是不幸的。”

战争年代的林彪一心关注战争,精心指挥打仗,心无旁骛,对叶群的冷落不言而喻。1938年那次负伤,林彪捡回了一条命,但却造成了终生不愈的病痛,怕这怕那,又讳疾忌医,加上性情孤傲,不善交际,与性格活泼、不甘寂寞的叶群形成鲜明对照。1964年年底我到上海后,渐渐发现林彪与叶群并不同居一室。林彪住楼下,叶群住楼上,而那时林彪刚五十七岁,叶群才四十四岁。不久搬到苏州南园,林彪住南,叶群住北,后来叶群干脆搬到另一栋楼房去住。在北京毛家湾,他们各自的卧室分别在工字房的东西两端,中间隔着几十米远的数重房间。

林彪、叶群各自有自己的作息时间。林彪每天早晨6点钟起床,晚上9点多钟睡觉,一年四季,按时作息,从不熬夜,且只要躺下,便不许打扰。叶群却是“夜猫子”,上午10点以前不起床,凌晨2点以前不睡觉。赶上开会,清晨四五点钟才睡下,中午十一二点才起床。躺在床上还要王淑媛给她做头部按摩,陪她“瞎”聊,时常聊得王淑媛打瞌睡,脑门磕在叶群脑门上。

林彪的饭菜单调乏味,从不讲究。叶群每餐四菜一汤,花样常新。山珍海味,南北佳肴。想吃什么,就吃什么。想什么时候吃,就什么时候吃。在大连住时,一天她特地把饭菜端到林彪客厅,边吃边对林彪说:“这里的扇贝很有名,我叫他们给你做点鲜贝肉尝尝怎么样?”林彪摇摇脑袋说:“你吃吧,我不行。”

林彪一家四口人从不吃一个锅里的饭,人人有自己的食谱,人人有自己的餐桌,人人有自己的饭点。我从没有见过林彪一家人在一起吃过饭。偶尔见林立衡或林立果端着饭碗在林彪跟前边吃边聊。林立衡、林立果都很尊敬林彪,“爸爸”叫得很甜,但对叶群却不那么亲近。他俩跟工作人员一样,只叫叶群“主任”或“叶主任”,从不叫叶群“妈妈”。林立果背后称叶群为“叶胖子”,甚至“他妈的,叶老胖”。庐山会议后,林立果和叶群走到了一起。

林彪从不游山玩水,从不穿行于闹市,叶群却爱动爱玩。她跟随林彪每到一个地方,总要出门走一走,看一看,景区、商场都是她爱去的地方。上海、苏州、杭州的景点都被她看遍了。1965年4月到无锡只住了一个星期,她也抽时间到梅园、蠡园、鼋头渚去玩。每次游览回来她都会到林彪那里滔滔不绝,把看到的、听到的讲给林彪听。林彪不反感叶群说这些轻松愉快的话题。

林彪喜欢叶群活泼开朗,叶群给林彪讲笑话常使林彪乐不可支。但林彪又受不了叶群“说事”时的啰唆,常常制止叶群说话,有时甚至一连几天不许叶群见面。林彪相信叶群的精明,一些文件放手让叶群“把关”,但是又不喜欢叶群的张扬,限制她外出,限制她串门,限制她开会。1967年至1970年几年间,林彪除时常口头训诫叶群外,还多次口授“座右铭”让我写下来挂在叶群床头。比如“少吃多餐”;“开朗、愉快、活泼”;“说话莫啰唆,做事莫越权”。在叶群被“假”困扰时,给叶群写“充其量坏不到哪里去,不要着急”,“山穷水尽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。庐山会议后,又给叶群鼓气:“说到底,坏不到哪里去”,等等,都充分表现出林彪对叶群既喜又烦、既亲又疏、既放又管的心态。

炎黄春秋》2014年第11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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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炎黄春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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